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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現代]姚瓔 - 十八歲的初夜(上)【單】 關閉[複製鏈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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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11-18 04:26 PM|只看該作者|倒序瀏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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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澄澄澄 於 2012-11-20 12:39 PM 編輯

【小說封面】


【內容簡介】

熾愛焚身,將最燦爛妖嬈的年華奉獻給你;
激情熔體,用最纏綿悱惻的狂野揉妳入心。

高逸,威風凜凜的警察叔叔,正義形象的化身,
可一遇上愛裝「浮屍」的林小西,竟像鬼打牆似的被纏上了!
那天,他不過是送林小西回家,這天馬行空愛幻想的丫頭,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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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香
發表於 2012-11-18 04:33 PM|只看該作者
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1:49 PM 編輯

楔子

    其實這個世界上,所有的愛情都是圈套。

  炎熱夏夜,空氣似要著了火。

  只有從半掩窗戶,滲入而擴散開來的玉蘭花香氣,絲絲裊裊、潤物無聲,給這個烏漆而煩躁的夜,帶來了些許意外的妖嬈。

  夜了,卻還是一片嘈雜,窗外遠處,隱約傳來汽車駛過的轟鳴聲音,高渺的夜空,還夾雜著此起彼伏的、不知疲倦的蟲鳴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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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2:20 PM 編輯

第一章

    蔚藍的天被裝在一個四方的盒子裏,那個盒子就是游泳池,盒子沒有蓋,水面上一片花花綠綠;下午三點鍾,泳池裏已經像是“煮餃子”。

  遊泳館裏有兩個露天游泳池,一個約一千多平方公尺的游泳池,是成年人活動的區域,另一個,則是供兒童練習的游泳池,水很淺,只到腰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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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2:42 PM 編輯

第二章

     那是個四月天,天氣還很冷,江邊的溫度很低,當時還是刑警的他,接到民衆報案通知,說是江邊發現了一具無名女性浮屍,等他火速驅車趕到現場時,發現江邊已經站滿了圍觀的人群。

  大家都在遠眺漂浮在江中心的一件橙黃色的泳衣,神情振奮、充滿期待,但卻並沒有人下水去瞧個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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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11-18 04:55 PM|只看該作者
所有積分大於負-100的壞孩子,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,權限跟幼兒生一樣。
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3:06 PM 編輯

第三章

    林小西幾乎是被高逸挾持著往外走,“高逸、高……”林小西張嘴想說話,卻被高逸出聲打斷:“林小西,趕快帶我離開這裏……”

  “啊?”林小西擡頭看著高逸,見他眼神開始有些渙散、腳步虛浮,而且身體幾乎整個都靠在了她的肩頭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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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3:20 PM 編輯

第四章

    知道自己是在犯罪,但高逸依舊無法控制地,用他下身的堅挺,不斷地擠壓摩擦著她敏感的花蕊和濕軟的花辦,他扣著她纖細的腰肢,讓她前後搖動著腰肢,來接收更多的刺激,兩人下體貼合的地方,已經被彼此的愛火,弄得黏滑潮濕。

  林小西全身顫抖,她的雙腿和雙手,被自己的衣物束縛,無力動彈,隻能用一雙驚慌失措的大眼,哀求地看著高逸;正被情欲席卷了身心的高逸,不想讓林小西用這種淚汪汪的眼神看他,嬌弱的她,讓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強奸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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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3:46 PM 編輯

第五章

    高逸環顧四周,酒吧五顔六色的燈光,將他修長的身影拉得更長,這一刻,他也有些迷惘,但更多的,是一種說不明、道不清的莫名感情,在心頭奔湧,讓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,如此渴望地想見到一個人。

  他在心裏劇烈交戰了許久,終于還是按捺不住,他真的想見那個人,不管她是誰、而他又是誰;這段日子以來,他一直強壓著想再見到她的念頭,也以爲自己可以控制得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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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11-18 05:13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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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3:56 PM 編輯

第六章

    高逸出院的時候,阮媛媛沒有來,她隨著劇組去外地拍外景去了。

  臨走的時候,阮媛媛萬般愧疚,高逸沒有吭聲;阮媛媛坐在高逸的床前,有些心虛地觀察著高逸的臉色,高逸的俊臉上沒有半點表情。

  高逸的眼一直看著窗外,他聽見阮媛媛的腳步聲越來越遠,他知道,她的心也離他越來越遠了,雖然只是把阮媛媛當作妹妹看待,但此刻明白阮媛媛的真正去向,卻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些難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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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2-11-18 05:16 PM|只看該作者
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4:02 PM 編輯

第七章

    林小西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無所知,沖了個澡後,她擦乾身子,將白色的浴巾,圍住自己發育成熟的身子,然後抽了一條毛巾,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長發,打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。

  她邊擦著頭發,邊出了浴室,毛巾擋住了她的視線,她並沒有看到沙發上,正盯著她的高逸;林小西走到客房,準備給高逸整理出這間房間,今晚,高逸醉成這樣,估計要留在這裏過夜了,她總不能讓人高馬大的他,一直睡在沙發上吧?

  林小西彎下身子,拿出乾淨的床單和枕頭,開始替高逸鋪床,反正高逸在客廳裏睡著了,她也不用顧忌太多,于是她甩掉拖鞋,爬到床上,用手撫平床單上的皺褶。

  浴巾太短小,當林小西趴在床單上時,浴巾根本就罩不住她圓潤白皙、線條完美的曲線,兩條修長雪白的大腿露在浴巾外,閃著誘人如玉的光澤;被浴巾草草包住的酥胸,露出了深深的乳溝,引人犯罪,更別提那露在浴巾外的半裸美背了,優美得無懈可擊,燈光下的林小西,猶如暗夜中的性感女神,專門勾魂。

  因爲林小西趴著,所以她並沒有留意到客房門口,那雙陰郁而又含著怒氣的眼眸;床單鋪好後,林小西又拿過枕頭,開始拍松,她見過媽媽爲她這麼做過,現在,她也爲她心愛的男人這麼做,林小西把枕頭抱在懷中,露出了一個甜笑。

  但她無意中朝門口看了一眼,她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嘴邊,客房門口,高逸正倚靠在門邊,冷冷地看著她。

  高大哥,你、你醒啦?林小西趕緊拽好已經縮到大腿根的浴巾,順道拉了拉胸口,見自己沒有露點,才局促地並著腿、縮在床邊,有些尷尬地問高逸,她的一張粉臉已經通紅。

  剛才她趴著鋪床的醜樣子,有沒有被他看見啊?誰教他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的?害得她在他面前又出一次醜。

  但高逸並沒有被眼前林小西的嬌柔所迷惑,他把手中的照片朝她一晃,對她冷冷地問道,這些都是你偷拍的?

  啊?照片?林小西的視線落在高逸手中的照片時,頓時白了臉色,我、我……”

  林小西垂下頭,不敢看高逸,都怪她和彎彎不小心,忘記把這些照片和錄像帶收起來了,這下可怎麼辦才好?

  還沒等林小西想出爲自己解釋的理由時,高逸已經冷冷發話了:林小西,你……真的愛我嗎?他的聲音裏滿含克制的怒氣,遲鈍的林小西,並未察覺她的這種行爲,讓高逸憤怒到了極點。

  啊?林小西一愣,隨後才反應過來,她低垂下頭、紅著臉,羞怯地囁嚅道:我、我……當然愛你……”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。

  !”高逸冷笑一聲,驀地將照片猛地朝林小西拋過去,頓時豔照猶如散花一般,在空中飛舞,灑落了林小西一身,你愛我?你就是用偷窺、偷拍的方式來愛我嗎?高逸怒吼一聲,猶如霹靂炸開,他的拳頭緊握,額上青筋直跳!

  林小西坐在床上,高逸扔過來的照片散開來,落了她一身,她無言以對,只是咬住嘴唇,低著頭不敢吭聲,這件事,是她錯了,她無話可說。

  可是高逸卻並不放過她,他從門口走了進來,站在她的面前,他高高站著,眼眸裏滿是痛心與失望,林小西,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?他冷笑一聲,一字一字道:可惜了,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你愛我!你接近我,就是爲了羞辱我、把我當小醜要嗎?

  !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……”林小西慌忙擡起頭來想解釋。

  但高逸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,我真沒想到,你是這樣一個有心機的卑劣女人!”盛怒下的高逸,幾乎是口不擇言了,林小西,你接近我,究竟有什麼目的?

  林小西用牙齒咬住自己不住顫抖的嘴唇,她擡眼看著高逸,拼命搖著頭,我接近你沒有目的,你相信我,高大哥,這些真的是無意的……”

  無意的?高逸再笑一聲,你以爲你所謂的無意拍攝,就能讓我對阮媛媛死心嗎?你以爲我看了這些照片,就會舍棄阮媛媛來愛你嗎?高逸飽含怒火的眼眸盯住林小西,不讓她倉惶的目光遊移開來。

  好,既然你這麼期盼著我愛你,那今晚,我就好好來愛你!”高逸冷笑著說:否則,我豈不是辜負了你精心謀劃的一番心意了嗎?

  ……”林小西還未說完話,高逸強壯的身體已經朝她撲了上來,將她用力壓在了床上,兩人深陷床中,林小西被高逸身體的重量,壓得甚至感覺到了床闆的堅硬。

  !高大哥,你誤會了。林小西嗚咽著,祈求高逸的原諒,求你,放開我!”

  休想!”高逸壓在林小西的身上,一雙俊秀的眼裏,滿是被憤怒和情欲刺激得通紅的光,今晚,我不會再辜負你對我的一番盛情了!”高逸再無憐香惜玉之心,全身心剩下的,都是男人原始的沖動與本能,憤怒已經讓他喪失了全部理智。

  高逸的吻,如暴風驟雨劈頭蓋臉而來,林小西不住躲閃,想躲開高逸充滿怒氣、帶著懲罰性的吻。

  但高逸沉重的身體壓著林小西,讓她無法撼動他半分,高大哥,對、對不起。林小西哽咽著求饒,她睜著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眸,眼裏全都是淚光。

  高逸回應她的,是用力、狂野的吻,他的吻又深又猛烈,他的舌頭狂野地在林小西嘴裏翻攪著,時而和她的丁香舌糾纏在一起,時而又順著她整齊光潔的牙齒遊走,他的吻只有一個目的,就是把她整個人吞下去。

  對不起?高逸喘息著內心無比惱怒,就在她做了那麼多損害他男性尊嚴的行爲之後,一句對不起就完結了嗎?那她的道歉也太蒼白無力了!

  他用手捏住林小西尖尖的下巴,將她的臉用力擡起,嘴貼在她的唇邊,對她說:你別裝了。是他低估了這個小女生的心機,原來她的純真都是裝出來的,是他傻,兩年多不見,她又是個太妹,還經常泡夜店,他怎麼傻到第一眼就相信她了呢?

  我、我沒裝……”林小西嗚咽著,在高逸的身下顫抖。

  沒裝?高逸眯起俊秀的眼,目光倏冷,英俊的面目,霎時變得邪佞駭人,你偷拍多久了,這是你預謀已久的吧?

  林小西哭泣著不說話。

  怎麼不說話了?心虛了是嗎?高逸冷冷嗤笑,他看著林小西,大手毫不猶豫地罩住她高聳的酥胸,隔著浴巾狠狠地揉捏著,另一手,已經將林小西胡亂掙紮的雙臂,控制在她的頭頂。

  今晚我就遂了你的意,反正我也不是警察了,你要當我是情人也好、流氓也好,我是不會放過你的……”高逸說著,朝林小西俯下身來,他俊逸的清朗面容,帶著七分不羈的狂野,嗓音低沉,醇厚得勾人心魂,眼前的高逸,好似變了一個人。

  林小西被高逸的邪佞表情震懾住,她根本無法思考,她呆呆地看著他的臉逼近,所有的意識,集中在他握住她胸前豐盈的大手上,他的手心很燙,用的力氣很大,弄疼了她,卻帶給她一種疼痛中帶著酥麻的感覺。

  高大哥,放了我,請你不要這樣。林小西忍住眼中的淚水,顫抖著聲音說道。

  不要那樣,那你喜歡這樣嗎?高逸冷冽地反問,下一刻又狂野粗魯地占有了她的小嘴,舌頭火熱的翻攪,化爲用力的深吮,直到她虛弱地仰靠在他懷抱中,嬌喘籲籲。

  高逸聞到林小西身上,一陣陣少女特有的體香,盡管滿心的怒火,但高逸卻感到血脈賁張,他的唇有力而準確地侵吞她的,火焰般的舌頭,深深鑽入她嘴裏,充滿占有又饑渴地狂吻著她。

  高逸高大沉重的身體,加上他狂風暴雨般的親吻,讓林小西幾乎要窒息了,對于他的狂野進攻,她已無力掙紮,只能用一雙小手,拼命地推擋著他,但她反抗的力量和高逸相比,幾乎是蚍蜉撼樹,力量懸殊。

  林小西在高逸身下掙紮,浴巾被她踢打和捶拍的動作弄松,露出她曲線完美、成熟白皙的嬌軀,林小西想從高逸的大掌中,將自己的手抽出,遮掩住自己光裸的身體,但高逸的力氣很大,林小西根本無法掙脫。

  她掙紮的動作,卻使得她的雪胸前傾,傾向高逸那散發著濃重男子陽剛氣息的寬闊胸膛。

  這麼心急啊?高逸冷笑道,他低頭朝她露出一抹令人膽顫的笑容,身體悍然地壓住她,用更放肆的手法,擠壓著林小西光滑如玉的酥胸,並一直向下延伸撫摸。

  林小西慌忙收緊了修長的雙腿,高逸的手持續大膽地挑逗她,不住在林小西敏感的大腿根部打著圈。

  不要。林小西仰起頭,流著眼淚望著高逸。

  你不是說愛我嗎?愛我,就好好給我。高逸冷冽地說道,他的嘴裏還有隱約的酒氣,他的血液裏還有酒精的殘餘,讓他在看到林小西完美無瑕的胴體後,更加無法自控。

  你放心,我會讓你永遠記得我的。高逸微帶了醉意說著,俊秀的眼眸裏,在情欲的背後還帶著幾絲冷酷;女人是不是總是說一套、做一套的?那他今天就揭開林小西的假面具,將她的虛僞和不真誠,狠狠地踩在他的腳下。

  終于讓我勾起了你貪欲的本性了吧?高逸看著林小西全身在他的撫摸下,泛起情潮的暈紅,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,他的大掌回到她的胸前,修長的手指,緊緊拈住她的乳頭不放,掌心用力擠捏她飽滿的豐盈,好整以暇、居高臨下,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神情。

  看到高逸眼眸裏的惡意與輕視,林小西猛然驚醒,忍不住低喊道:放開我,高大哥。

  一行羞辱的淚水,從她的眼角緩緩流下,不要。林小西仰躺在潔白的床單上,無助得猶如一只絕望的小鹿,等待獵人的肆虐。

  不,我不要這樣被他占有!這個念頭一直在林小西心頭盤旋,她擡起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腿,打算用膝蓋骨頂他,讓他退離開她的身體,但高逸卻輕輕松松地抓住她的玉腿,將她的腿也鎖在他的身體下面,他俯下頭來,親吻著她纖細的腳踝。

  現在的高逸似乎改變了攻陷政策,單純的粗暴遊戲,滿足不了他對她懲罰的心,他俯下頭,溫熱的嘴唇輕輕掠過林小西細緻光潔的頸項,卻又不吻她,而他的雙手好像擁有魔力般,在她身上恣意妄爲,誘引出她全身的戰栗。

  林小西終于忍不住低聲求饒,她全身蜷縮成一團,不住顫抖著,雙腿間好像也開始有了對他的反應,一股熱流,悄然濕潤了她緊夾著的神秘花園。

  林小西這種反應沒有逃過高逸的眼,他咧嘴一笑,突然一個近身,將他的身軀整個貼上她,隨之單腿一弓,伸入她兩腿間,用堅硬的膝蓋,惡意磨蹭她兩腿頂端的幽谷地帶。

  不。突然一股酥麻的感覺,如排山倒海般地湧向林小西,讓她腦子一片空白,她不知該如何應對,柔軟的身體,只能順從本能,隨著高逸的動作而起伏,一波波的快感襲上心頭,讓她無法抑制地發出了嬌喘和低吟聲。

  不許叫!”高逸低沉地喝道,他不想聽到林小西的呻吟聲,她不知道她這種媚人蝕骨的呻吟聲,會讓他本來就已經到極限的自制力,瞬間瓦解。

  他衣著整齊,而她卻身無寸縷,兩人糾纏在雪白無瑕的床單上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;身體傳來的激烈刺激,讓高逸無法克制,他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褲子都太厚實了,無法讓他順利接觸到林小西光滑裸露的身體。

  爲了防止林小西逃脫,高逸再次用腿強壓住林小西的雙腿,不讓她亂動,而他則直起身體,飛速地脫去自己的上衣,露出了他肌肉結實的上身,但林小西在高逸膝蓋刻意的摩挲與挑弄下,呼吸急促、面色緋紅,她在他的壓迫下微啓著櫻唇,眼神迷離。

  這樣就承受不住了嗎?你也太敏感了。高逸冷笑著將腿移開,林小西剛松了口氣,卻看見高逸已經把他的長褲脫了下來,頓時他與她一樣,都如初生嬰兒一股,坦誠以對。

  高逸看著床上瑟瑟發顫的林小西,她有著挺直白皙的優美脖子,渾圓玉潤的細削香肩,胸前的豐盈雙峰,飽滿翹挺、嬌軟柔潤,纖腰盈盈不堪一握,而她的大腿渾圓雪白,即使羞怯地緊閉著雙腿,但雙腿間少女嬌嫩的凸凹玲瓏,也隱約可見,高逸的心不禁狂跳不已。

  他俯下身來,不顧林小西的抗拒,再次狠狠親吻住了她,而他的下身,也緊貼著林小西,用他滾燙的堅挺,不住地在她的嬌嫩花辦上摩挲,一陣陣的酥麻與快感,同時沖上兩個人的腦海,林小西全身顫抖,她閉上眼、呻吟一聲,但所有的聲音都被高逸的嘴唇堵住了!

  高逸就像要把林小西整個人吞進去一般,激烈而貪婪地進攻著她;林小西無法拒絕,不知不覺中,已被壓迫成完全順從的狀態。

  高逸壓著她,大手不停在她身上遊移,讓她感覺到身上和身體裏,同時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她、炙烤著她,她面色越來越紅,不由得語不成聲地哭泣起來。

  別哭。高逸不耐地說道,他調整著自己壓在林小西身上的姿勢,下身的硬挺,也在尋找著最佳的位置,蠢蠢欲動地想伺機一舉攻破城池。

  今晚的他,不想再當紳士、不想再愛人,只想要發洩,痛快地發洩出來!

  夏夜無風,只有蟬鳴嘈雜,沒有空調的房間,兩個人猶如從水裏剛撈上來一般,全身都濕透了;林小西張開唇,猶如水裏缺氧的魚一般,拼命地想呼吸。

  桌上的台燈,不知道什麼時候,被兩人糾纏時弄掉在地上,房間裏一片黑暗,但黑暗中,所有的視覺都轉換成聽覺和觸覺的敏銳,林小西清晰地聽見高逸在喘息、在呢哺,而他的手每拂過她的每一寸肌膚,都帶起了一股燃燒的火。

  這個夜,讓林小西恐懼,卻帶了隱隱的一絲期盼,即使她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被這種粗暴的方式掠奪走,但在她的內心深處,她希望高逸是她第一個男人。

  這個她深愛的男人,此刻讓她又愛又恨,一行行熱淚,從林小西的眼眸中流出,滲入了枕頭中,既然無可避免,她只好承受,承受高逸的重量、承受著他的恨、承受著屬于林小西自己那份陰郁的愛。

  夜那麼黑、那麼深,一片黑暗中,林小西無路可退。

  窗戶外有風吹過,卻清涼不了屋子裏的燥熱,林小西的身體,緊緊被高逸桎梏住,絲毫動彈不得,屋裏的光線暗淡,她的五官和身體凹凸部份,好像蒙上了一層又一層淡藍色的光暈。

  林小西緩緩地看向窗戶,目光投向遙遠的窗外,隨著她的動作,遍布她全身的陰影亦隨著變形,像一株沐浴在月光中的月桂樹,每片樹葉都在閃動幻影。

  黑夜裏,她眼裏的淚花反著光,她清晰地感覺到高逸的大手分開她的雙腿,接著,一個滾燙而堅硬的物體,在她的神秘花園處徘徊逡巡,在堅硬和柔軟的摩擦間隙,有潤滑的熱液滲出,滋潤了彼此的貼合處。

  高大哥,我怕。林小西嗚咽著抽噎道;高逸狂野的動作暫停了片刻,黑暗中,林小西覺察到高逸的視線投注在她的臉上,月光從窗戶外面投射進來,照在林小西有些蒼白的臉上,照見她那雙盛滿淚水的大眼睛,她的眼眸中,有著深深的憂郁與哀傷。

  高逸的心一動,他凝望著林小西一會兒,驀地,他彎下身來,在林小西的唇上重重一吻,別怕。高逸終于開口,對她說了一句溫柔的話:我會輕點的。他低低說道,接著印上了林小西的嘴唇,安慰地親吻著她的嘴角,與她的舌頭親密糾纏。

  林小西的身體不住顫抖,她在高逸與她糾纏的唇齒間,掙紮著對他要求道:高逸,求你,抱住我、抱著我。她伸出手臂,勾住了高逸的脖子,想將他摟抱得更緊,之前的他,一直挺直著上身,讓她感覺他離她好遠。

  高逸猶豫了一下,終于順從了林小西的懇求,他彎下身體,甩結實的胸膛,緊緊貼住了林小西柔軟的雪胸;林小西滿足地歎息了一聲,她聽到他的心;也在劇烈跳動著,離她那麼近。

  高大哥……”林小西呢喃道:愛我。她緊抱住高逸的脖子,將臉埋在他的肩窩處,悄聲哭泣出來,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,他是她唯一用身心,深深愛著的男人I!

  就這樣,給他吧!林小西張開唇,顫抖著咬住了高逸的肩膀。

  高逸閉上了眼睛,感受著林小西顫抖的身軀,他的手扶住自己昂揚的熱鐵,將那堅挺一點點送進她的身體深處,他知道她在發抖,也知道自己在發狂,但在瘋狂欲望的驅使下,他無法再後退,只能勇往直前。

  終于,這一刻來臨了,林小西在高逸的身下,感覺到自己身體最柔軟的那一處,被堅硬的火熱慢慢撐開,猶如一把銳利的刀,緩緩地劃開柔軟的奶酪般,清晰而鋒利。

  高逸的臉就在她的上方,她含著眼淚看他,淚水流瀉到兩人緊緊貼合的嘴唇上,高逸嘗到了林小西鹹鹹的淚水,不哭了。高逸粗嘎地低語,他放柔了動作,緩緩進入她的身體,感覺自己一點一點被她的柔軟與緊窒所包裹著。

  他仿佛在密閉而窄小的甬道中前進,他的火熱被那如花辦一樣的容器,緊緊地包容起來,同時,容器內的熱液,似乎全被自己這個外來的侵入者,硬擠出似的,不停滲出蜜汁,不停收縮、吞噬著他的堅挺。

  情欲就像一片海,他在其中滅頂,再也無法自救。

  在進入的過程中,他遇到了障礙,高逸滿頭是汗,俊秀的眼眸裏有過一絲驚訝,欲望如潮,接著,他攬住了林小西發抖的纖細腰肢,抽出他的堅挺來,剛退出甬道的邊緣,他又猛地一挺,立刻擊碎了那層薄膜,全根進入,不留一絲縫隙。

  他終于徹底占有了林小西!

 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,頓時席卷了林小西全身的神經,她不由得緊緊地抱住了高逸寬厚的肩膀,她的牙齒深深咬住高逸的肩頭,高逸的這猛力一沖,似乎挺進了她的心裏一般,痛得她身心打顫。

  她與他的交合處,好像有黏稠的液體流出,染紅了她身下的潔白床單,鮮血猶如一朵顫栗開放的鮮花,噙紅含淚。

  終于全根進入到林小西的身體裏,溫熱、濕潤、收縮……那種巨大的感官刺激,如同潮水般襲擊著高逸,窒息的快感,再次如潮水般席卷而來,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熱情與渴望,更帶給他無法抑制的心跳加速、目眩神迷,以及狂野強烈的欲望,只是快感與痛苦並存著。

  林小西在高逸身下低低地呻吟,發出了哭泣般的細碎聲音,她很痛、很痛,好像踩在刀尖上行走,高逸的每一個撞擊動作,都帶給她痛不欲生的感受:但既然向他奉獻出了自己,她林小西絕不言敗。

  林小西咬著唇,強忍著雙腿間的疼痛,將兩條長腿,盤在了高逸精壯的腰間,猶如一條妖嬈的蔓藤,緊緊纏住了高逸,只是她的雙腿,依舊不受控制地發抖,差點盤不住他的腰。

  高逸居高臨下望著林小西,他停頓著動作,看來是想讓她好受一些,方才的迅猛進入,他知道,他傷了她。

  高逸低頭吻住林小西痛楚的呻吟,他緊緊將她扣在懷中,大手再次向下,尋到她花辦前方的花心,不住地撚轉揉捏,溫柔地取悅她。

  隨著高逸的動作,酥麻的感覺終于蓋過了那種疼痛的滋味,林小西抱住高逸的肩膀,整個柔軟的身體,隨著他緩慢的律動而起伏。

  慢慢地,那溫暖的甬道由滯澀到逐漸潤滑起來,高逸的一雙手,握住林小西胸前高聳的豐盈,不住撫搓、揉捏,同時低下頭,再次吻住林小西嫣紅柔嫩的櫻唇。

  可以快一些了嗎?高逸忍耐得滿身是汗,終于將唇貼在林小西的嘴邊,低低地向她征求意見。

  林小西不語,但含羞地用修長的雙腿夾緊了高逸的腰間;高逸會意,頓時放開了所有的顧慮和小心,他開始猛烈地加速律動起來。

  他的動作快速而準確,如他做事的風格一點都不含糊,每一下,都重重撞擊到了她身心的最深處,帶給她飽含著痛楚的甜蜜。

  林小西抱住高逸,不由自主地隨著高逸,沉淪在那波濤洶湧的激情快感中,根本不知自己何時已開始輕聲嬌吟,隨著高逸的奮勇馳騁、快速抽插,她線條完美的腦體,被高逸整個折疊起來。

  她的兩條大腿,被壓到了她的小腹前,高逸讓她的雙腳勾住自己的雙肩,這樣不僅可以減輕她的痛楚,也讓他可以清晰看見,自己是如何進出她的身體深處的。

  他的堅挺粗長而堅硬,而她的花辦美麗而脆弱,但就是這樣的強悍與柔弱,完美地結合在一起,有節奏、有韻律地,彼此吞吐吸納、抽動進出,形成了魅惑至極的曖昧場面。

  林小西原來晶瑩潔白的雙乳,在高逸用力的搓揉下,浮上了淡淡的紅暈,胸前渾圓嫣紅的櫻桃,在高逸修長手指,和結實胸膛摩挲的雙重強烈刺激下,也堅硬立起。

  白皙和古銅色的軀體互相交纏起伏,喘息和低啞呻吟聲,響徹整間屋子,月光如水、春情氤氳。

  高逸壓在林小西身上,一刻也停不下來,與林小西合爲一體,那種柔軟狹小和緊窒的感覺銷魂蝕骨,讓他欲罷不能,只想就這樣永遠占有她,與她融化、飛揚、消失……

  不知過了多久,隨著林小西的顫抖與收縮,高逸閉上了眼,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低低的吼叫聲,快感如電流一般,從他們彼此的交合處,一直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,讓他舒暢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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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4:07 PM 編輯

第八章

    一床淩亂,床單都揪結在一起,枕頭也錯位了,床頭原先的絨毛熊,毛亂得像被蹂躪過一樣,現場一片狼籍,屋子裏,床劇烈的晃動,和急促的呼吸,終于和緩了下來。

  高逸滿身是汗地從林小西的身上翻落下來,他躺在床上,那張英俊的臉上有著異常滿足,但卻有些疲憊的神情。

  林小西蜷縮在高逸的身邊,她的全身酸痛,雙腿之間有著隱約的疼,她的眼微微紅腫著,一句話都不想說,剛才那場激烈的歡愛,掠奪了她全身的每一絲力氣。

  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,充盈、羞怯、傷感、惶恐……所有的感覺都湧上她的心頭,但她靜靜地躺著,好像回到了裝浮屍的時候,靜靜的,沒有任何動作。

  高逸健壯的胸膛在不斷起伏著,他享受著全身放松的感覺,他側過臉去,借著窗外昏暗的光線,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孩……不、女人,她那一頭酒紅色的頭發,淩亂地鋪散在床上,而淩亂的床上,還散落著之前留下的歡愛痕跡,她的臉藏在陰影中,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
  高逸坐起身來,伸手摸索著自己的煙盒,終于找到了,他抽出一根地一聲點起了火,微微的火光,照亮了他蓬亂的頭發,和那張英俊得不象話的臉;他悶頭抽著煙,突然,他好像想起了什麼,轉身問著靜靜蜷在那裏的林小西:林小西……”

  林小西沒有動,似乎是睡著了,他又重新喚了她一聲,林小西好像才從夢中驚醒,她呻吟了一聲,環顧著四周,屋子裏依舊漆黑而甯靜,只有身旁的黑影,用那雙銳利而明亮的眼神看她。

  你究竟幾歲?高逸終于問出一直掩藏在他心中的疑問,即使現在知道已經太晚,但他必須要知道答案。

  十、十八。她抓著床單,覆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,緊揪著的手,驀地顫抖了一下。

  真的……有十八?他沉著一張俊臉,好像審訊犯人一般盯著她,上下打量片刻;林小西沉默著,不答。

  身份證拿出來給我看看。他冷酷地下了命令,口氣如平日裏執勤例行盤問,只是語氣裏除了狠冽,還有一絲隱約的惱怒。

  林小西坐起身來,緊抓住床單,看著近在咫尺,卻猶如遠在千裏的高逸,她遲疑了半晌,弱弱地低低對他說:高、高大哥,我已經成年了。

  我想知道你究竟幾歲?高逸用手耙了耙淩亂的頭發,語氣有著隱忍的不耐,他依舊要求著她;再近距離看著林小西,他越看越覺得林小西太小,他不會和未成年少女發生關系吧?

  林小西猶豫了半晌,終于被高逸狠冷的神情嚇得爬下床,真的去拿身份證給他看。

  她用被單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軀,勉強翻身下床,剛將一只腳踏在地上,她就忍不住低低叫了出來!“!”雙腿間猛地一痛,讓她既羞怯又難堪地哭喊出來。

  怎麼了?高逸在床上問著林小西,床單被林小西卷走,他只能光著身體,健壯結實的軀體也很養眼,身無寸縷,卻無損他身爲警察的威嚴。

  林小西沒有吭聲,不敢向他看上一眼,她強忍著心裏的委屈和身休上的痛楚,翻找著自己的身份證,她的身份證就在她衣物裏,很快她就找到了。

  小小的身份證抓在林小西手裏,她拿著證件,站立在黑暗中許久,將自己眼眶裏悄然盈滿的淚水,倔強地眨了回去,才窸窸窣窣地走回高逸的身邊。

  給你。林小西遞出了自己的身份證,高逸緩緩伸出手,接了過去。

  身份證上寫著,林小西,女,一九八七年七月七日出生;他沉默著,擡起手表,時間顯示,二00五年七月七日,淩晨兩點,也就是說,她剛剛成年兩個小時。

  今天,是你的生日?他扭曲著臉,沉默了半晌,這才把身份證還給她。

  林小西湧顫抖的手接過身份證,她的嘴唇翕動著,這就是她的處女之夜,這就是她第一個男人,事後對她的態度;一股難言的委屈和憤懣,突然堵住了她的咽喉,讓她嗓子發澀、鼻子發酸,她嗚咽一聲哭出來,把手裏的身份證,朝高逸那張俊臉砸去!

  隱忍許久的淚水,瘋狂地從林小西的眼角流下,撲簌簌地掉落下來,林小西嘶啞地朝高逸發洩著自己的憤怒和傷心,死高逸,你是把我當賣笑的女人嗎!那你是 什麼,是嫖客嗎?是你先招惹我的!”林小西怒喊著,心裏酸澀的感覺要將她吞沒,還是彎彎說得對,現代人的愛情,說穿了就是一張淩亂的床,下了床,你不再認 識我,我也不再記得你。

  可是,高逸他怎麼能這麼無情、怎麼能這樣冷靜?她知道,假如有比喻的話,那他是只貓,一頭敏銳犀利的黑貓警長,她就是鼠,一只愛撞高牆的笨老鼠。

  也許貓吃老鼠,天經地義,可是老鼠愛上貓,卻是匪夷所思:當一只過街人人喊打的老鼠,她又好過了嗎?她爲什麼要面對著他,背負上道德的十字架?

  一直以來,她對他無怨無侮的付出,就是因爲她愛他,愛他所以靠近他,哪怕被吃掉,她都不後悔,只是他卻根本不知道珍惜。

  林小西終于嚎啕大哭。

  高逸看著林小西痛哭怒喊的模樣,他怔怔地發愣,他並沒有回嘴,過了一會兒,他一言不發地下床,尋找到他的T恤、牛仔褲,穿上了衣服。

  他站在床邊,屋子裏很黑,只能憑借窗外透進來的光線,看到他如斧鑿刀刻般深邃的輪廓,他有瞬間的躊躇,但很快,他便沉默地離開了。

  門在他身後關上,只留下門裏還光裸著身體的林小西,傷心地痛哭著,身下被躁躪過的床單濡濕開來,上面的血漬,猶如一朵鮮豔的胭脂花。

  每個女孩都曾把自己當成公主,每個女孩都曾想象有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,每個女孩都想在天上飛過;她也曾傻傻憧憬過童話故事中,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愛情,以爲他就是她找到的,命中注定的那個人,卻原來,還是錯了。

  白馬至于和灰姑娘的故事,只能出現在童話故事和電視劇裏,殘酷的現實恰恰相反,白馬王子往往會成爲女人幸福的毒藥,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,也可能是唐僧。

  林小西明白,今夜那從顫抖的欲望中逃脫的男人,遺落的四十三碼玻璃鞋,指向的,並不是她所幢憬的,童話中的幸福結局,而是她一生的傷痛深淵。

  午夜裏,寬敞房間裏的燈如晝,林小西一夜未眠,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,身體的疼痛,和心裏的痛楚,彙聚成絕望的悲傷,讓她眼神空洞、心如死灰。

  正午,那刺眼而又灼熱的陽光,透過半開著的窗簾,在淩亂的床上,投射出一道道斑駁的光亮時,林小西漸漸地被這刺眼的陽光,從夢中拉回到現實中來。

  原來一直以爲自己會睜著眼死去,結果卻只是睡了一覺醒來。

  林小西牽動嘴角,苦笑著,她的眼角乾澀,再也流不出眼淚來,淚水,在昨夜早已流乾了。

  她艱難地從床上起來,到浴室裏打開蓮蓬頭,開始沖洗著身體,水澆到了身上,她擡起頭,把水開到了最大,水流強烈地沖擊著飛落,砸到臉上有些刺痛,濺到眼裏就成了淚水。

  溫暖而激烈的水,流過滿是汗漬的身子,林小西閉上了眼,她分不清,流過她臉上的是水還是淚,她站著,身上有著高逸留下的痕跡,從今以後,她是一個女人,一個被最愛的男人,無情拋棄的女人了。

  林小西在水中嘶啞地無聲哭泣,單薄的身子不住在打顫。

  外面似乎有開動鎖的聲音,林小西頓時停住了所有的動作,是高逸嗎?林小西心裏倏地一動,她用顫抖的手扶住牆,想讓自己鎮靜下來。

  她側耳靜靜聽了片刻,關上了蓮蓬頭,飛速地裹上一條浴巾,然後打開浴室的門沖了出去。

  高逸……”林小西的話音未落,臉上喜悅的帶淚表情卻凝固住了,進來的人是彎彎。

  這麼晚了才起床啊?彎彎看了一眼林小西,把背上的背囊往沙發上一扔,然後四腳朝天地癱在沙發上,歎息了一聲:啊,太舒服了。

  小西,你看我今天拍到的帶子……”彎彎興奮地對林小西說道:我拍到了阮媛媛那個奸夫的正面呢!要不要看?我送你當生日禮物!”說著,便翻動著背包,要給林小西獻寶。

  見林小西半天沒動,彎彎有些詫只地擡起頭來,咦,小西,你怎麼了?對了,我忘了和你報告了,昨晚高警官夜不歸宿哦!你聽到了嗎?

  林小西還是一動不動,彎彎感覺到不對勁,她擡眼看著林小西,見她裹著浴巾、面色蒼白,脖子和胸口都有紅色的吻痕,彎彎掩住了嘴,林小西,你、你……”

  彎彎的視線,從林小西的臉一直落到她光著的雙腳,彎彎站了起來,指著林小西,情緒激動地說:小西,你……高警官昨晚是在你這裏過夜的嗎?

  林小西還是一動不動,整個人如雕塑般石化。

  彎彎撲上來,拍了一下林小西,吼道:林小西,你太大膽了!竟然擅自和男人上床!你媽媽要是知道了,會氣死的!”彎彎說著,在屋子裏走來走去,手叉著腰,我也要被你給氣死,林小西,你怎麼這麼草率隨便地,就和一個男人上床了呢?

  你說啊!”彎彎氣不過地又拍了一下林小西,林小西用手拽住浴巾,呆愣愣的眼神才回過神來,她的目光黯淡、神色落寞,彎彎,你讓我自己下地獄吧!我做錯事了。

  !其實也不能都怪你,高逸的責任更大,不過你怎麼能隨便就被他給吃了呢?男人對輕易得來的東西,一般不會在乎的:對了,高逸呢?彎彎說完,四下尋 找著高逸的影子,他不會還躲在裏面睡覺吧?彎彎轉身,就要朝裏面的屋于走去,她要揪出高逸來,讓他爲林小西負責任!

  彎彎,不要找了,他走了。林小西顫抖著唇說道:昨晚他就走了!”

  他就這麼走了?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你嗎?彎彎看著林小西,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她。

  是,他沒有留一句話就走了。林小西回答著彎彎,一陣委屈和傷心湧上心頭,她無聲地哭泣,聲音嘶啞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這個混蛋男人啊,沒想到他也是這麼不負責的男人!”彎彎怒了,我找他算帳去,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!”

  不要,彎彎,不要去了,他根本就不愛我。林小西說著,抽泣的聲音更大了,她的胸口好疼,疼得她無力支撐住自己疲憊的身體,她踉蹌兩步,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,她將臉埋在沙發墊裏,祈求著彎彎:不要去,彎彎,請爲我保團最後的一點尊嚴。

  既然用身體都挽留不住高逸,她已經深深地對自己,還有對她和高逸之間的感情絕望了,從頭到尾,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,一直在演獨角戲,現在夢醒了,所有的苦果,都讓她自己獨自咽下去吧!

  彎彎氣哼哼地坐在了沙發上,說;虧得高逸還是昂藏七尺的男兒呢,原來也是個懦夫!看來,一個男人能不能給人安全感,完全不取決于他的身高,而取決于他的心;高大而窩囊的男人我見過不少,矮小而昂揚的男人我也見過,一個男人要頂天立地,這樣才像男人,當然,前提是要有責任感。

  可是高逸太讓我失望了,他簡直就不是男人!”彎彎對高逸下了最終的結論。

  不,彎彎,算了,我誰也不怪。林小西擡起臉來,臉上淚痕斑斑,眼神哀傷,她看著彎彎說:彎彎,我不會怪誰,只是,我以後再也不相信愛情了。林小西邊說,眼淚掉落得比話語更快。

  彎彎看著她,說:其實世界上,還是有天長地久的愛情的,爲什麼大多數人不相信有?因爲他們沒有找到人生旅途中,最適合自己的那一個,也就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一個人;小西,你只是還沒遇到注定的人,高逸並不是你的真命天子,茫茫人海中,要找到最合適自己的那一個人,談何容易?彎彎歎氣著靠在沙發上,不知 道該怎麼勸說林小西了。

  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去愛人了,也不會結婚。林小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低聲對彎彎說道。

  能嗎?現實允許你這樣做嗎?林小西,你今年才十八歲,以後的路還長著呢!”彎彎老氣橫秋地對林小西說著。

  你或許可以在四十歲時,找到上天注定的那一個,可是你能等到四十歲嗎?在二十多歲時找不到,卻不得不結婚,在三、四十歲時找到,卻不得不放棄,這就是人生的悲哀。彎彎悲憫地看著林小西,握住她的手,說:好好活著吧,一切靠天意。

  林小西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,對于彎彎的勸說無動于衷,她的眼神,依舊是空洞的,十八歲的天空,一直都是灰暗的,就連生日,也是如此黯淡。

  高逸拖著沉重而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,在家門口,他剛掏出鑰匙想要開門,門卻已經開了,阮媛媛開門看見是高逸,一張美麗的臉上,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,逸哥哥,你回來啦?

  高逸沒有回答阮媛媛,徑自朝著廚房走去。

  你餓了嗎?逸哥哥,我給你作早飯吃吧?阮媛媛跟著高逸來到廚房,見高逸沒有理會她,在背後殷勤地出言道。

  對于昨晚高逸夜不歸宿的事情,她一句也沒有提,雖然她昨夜趕回家等了一夜,也沒看到高逸回來,但她不敢質問高逸,只因爲她的心,也是虛的。

  高逸還是沒有吭聲,他來到廚房,打開冰箱的門,拿出一大罐冰礦泉水,找了一個玻璃杯爲自己似了水,然後仰脖咕嘟咕嘟地喝了個精光。

  你肚子餓嗎?阮媛媛走上前去,怯怯而又討好地問高逸。

  高逸一聲不響也沒答話,半天,他背對著阮媛媛,緩緩地開口了,媛媛,我們……分手吧。

  阮媛媛原先想拉住高逸的手,聞聲停住了,分、分手?阮媛媛猶如聽到了晴天霹靂,半晌,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她顫抖著問高逸:爲什麼?

  媛媛,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,並不適合對方。高逸轉過身來看著阮媛媛,說道:分開吧,對你、對我都好……”

  !不要,我不要分手!”阮媛媛尖叫一聲,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臉。

  媛媛……”高逸看著情緒激動的阮媛媛,俊臉上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感情,他想說什麼,但卻又忍住了,他歎息一聲,轉過身去,盯著廚房的大理石流理台發怔。

  逸哥哥,不要,不要和我分手。阮媛媛哭得聲嘶力竭,你要是覺得我有什麼錯,我可以改、我可以改!求你別不要我、別拋下我。阮媛媛哭著,從背後抱住了高逸,把滿是淚痕的臉,貼在了高逸的背上,逸哥哥,求求你、求你。

  高逸背對著阮媛媛,長長地歎了口氣,說:可是,我不愛你,媛媛,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看,我想其實你也一樣,只是一直以來,依賴我習慣了,因此你以爲你愛我。

  不是、不是,我一直都愛你、愛著你!”阮媛媛哭得聲嘶力竭,別不要我,逸哥哥,若是你不要我了,我該怎麼辦?該怎麼辦才好?

  高逸沒有說話,任由阮媛媛將他緊緊抱著,媛媛,你冷靜點!”高逸低聲對阮媛媛說:也許分開,是我們唯一正確的選擇。

  !”阮媛媛痛哭著回答高逸,我絕不會和你分手!”說著,她從高逸的背上擡起臉來,憑著女性敏銳的直覺,她問著高逸:逸哥哥,你要和我分手,是愛上別人了嗎?

  高逸沉默了;阮媛媛流著眼淚又問他一邐:你告訴我,你是不是心裏有別人了?

  她本不期望高逸能回答,但高逸卻點點頭,承認了,是,我是愛上了一個女孩。

  !”阮媛媛感覺到天都要塌了,她晃著身子,勉強讓自己站住腳,……你騙我,你會永遠愛我一個人的!”她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尖叫道。

  媛媛,我承認我是愛你,但那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那樣,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我的愛人,這點是我不好,我隱瞞了你,現在,也許是糾正這個錯誤的時候了。高逸對阮媛媛說著:我這兩天就搬出去住,讓我們彼此都能好好接受這樣的事實。

  !你不能走!”阮媛媛恐慌地抱住了高逸,你不能走!不要丟下我,逸哥哥,求你!”她失聲哭泣著,只希望自己的眼淚與軟弱,能挽回高逸的心。

  但高逸只是冷淡地站著,快刀斬亂麻,他若是心軟,只會讓這個錯誤越來越深,到時候給阮媛媛帶來的傷害越重。

  放手!”高逸對阮媛媛低聲命令道。

  !”阮媛媛淚痕斑斑地從高逸的背上擡起頭來,突然咬牙道:你是喜歡別人,所以才要拋棄我嗎?那人是誰?是誰?她切齒地吼道,早已沒有平日裏的優雅和溫柔。

  高逸不答。

  你說啊,說啊!”阮媛媛又怒、又恨、又妒,拼命地用拳頭捶打著高逸的背,她哭泣著咬他、踢他,只求他能給她一個答案。

  但高逸巍然不動,倒是阮媛媛的胡攪蠻纏,在踢打中扯破了高逸的上衣口袋,頓時,一疊照片滑了出來,掉落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。

  阮媛媛瘋狂的行爲都停頓住了,她凝望著地面上的照片,所有的血色,瞬間從她的臉上被抽去了,取而代之的,是死一般的煞白。

  她緩緩地蹲下身來,用顫抖的纖手拿起一張照片,而後擡起頭來,望向高逸,翕動了半天的唇,才吐出了一句滿含著惶恐和絕望的話;你、你都知道了?

  高逸依舊無言,但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,卻握成了拳,他微微閉上了眼,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緒,低聲對阮媛媛說:是。

  所以,你才要和我分手嗎?阮媛媛跌坐在地上,無力地說道。

  不是,這個並不是主要的原因。高逸回答著阮媛媛:我們只是不適合,所以必須要分開。

  !”原本在地上羞愧哭泣的阮媛媛,猛地一把抱住了高逸的腿,痛哭著喊道:逸哥哥,不要和我分手,我知道我錯了,我不該瞞著你和別人交往,求你,給 我一個改過的機會,我保證,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,求求你,不要離開我,你走了,我會死的,會死的!”她嚎陶痛哭著,緩緩地順著高逸的大腿,滑落了下來, 伏在地上悲鳴不已。

  高逸站著,心裏百味雜陳,他看著悲傷得幾乎昏厥過去的阮媛媛,放緩了聲音對她說:媛媛,別哭了,你先起來。

  你不收回分手的話,我就不起來!”阮媛媛擡起滿是淚痕的臉,看著高逸嗚咽道:你要是走了,我立刻就去死,我說到做到!”她的眼眸裏,滿是絕望與固執的光芒。

  高逸歎口氣,也蹲下身來,凝視著阮媛媛道:媛媛,別要孩子脾氣,真的,我希望你幸福,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妹妹看,看著你快樂,我心裏也會快樂的,看著你這麼難過,我心裏也不好受。

  是嗎?看著我難過,你心裏也會難過嗎?阮媛媛抱住了高逸,將臉貼在他的身上,抽噎著說:既然這樣,你就不要和我分手,我答應你,我立刻和陳秉峰分手,立刻就分手!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的……”

  媛媛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高逸低聲歎道,不知道該如何與阮媛媛說清楚,假如你真的愛你說的那個陳秉峰,我一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,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,哪天你把他帶回來讓我看看亨我會爲你們祝福的……”

  祝福?阮媛媛卻不領情,她擡起眼來,收住了眼淚,直視著高逸,我這樣挽留,都留不住你的心嗎?你還祝福我?不!我不愛陳秉峰,我愛的人是你!陳秉峰只是我利用的工具而已!”

  高逸聞言微微一愣;阮媛媛凄婉地一笑,你以爲我這些年好過嗎?爲了能成功、爲了能出名,我只有這樣犧牲我自己,你說,除了我的人之外,我還有什麼值得交換的東西?

  她的視線轉到高逸的臉上,哽咽道:我知道你供我吃、供我穿、供我上學,很辛苦,但我要的遠遠不夠!我想出名、我想成功,我想所有人爲我喝彩!這些是你給予不了我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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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4:09 PM 編輯

第九章

    高逸那張俊臉黯淡了下來,他低聲說道:是,我知道我不能爲你做得更多。他的聲音裏有些苦澀。

  不,逸哥哥,是我太貪慕虛榮,你已經對我太好了,我記得你爲了我,省吃儉用,供我上學,還要養我媽媽,是我對不起你,是我不好……”阮媛媛放聲痛哭。

  你是怎麼和陳秉峰認識的?高逸問著阮媛媛。

  是陳秉峰自己找到我的,他說,他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,剛開始我沒答應他,後來禁不起他的再三糾纏,所以就……”阮媛媛的聲音低了下去。

  我知道,我一時沒有抵擋得住他的誘惑,但我會改的,我一定會的……”阮媛媛邊看著高逸,淚水如泉湧,求你了,逸哥哥,給我一個機會,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跟著你,不會再讓你生氣,求求你。

  阮媛媛哭泣著,將臉埋在高逸的膝蓋,她哀哀地乞求他,“……難道你都忘記了?你答應過爸爸,要一輩子照顧我、愛護我的嗎?你都忘了爸爸臨終時候的囑托嗎?求你,逸哥哥,不要這樣對我!”

  高逸不說話,但眼眶已經紅了,他依舊木然,可是眼底裏有著猶豫與不忍,終于,他伸手一攬,將阮媛媛抱在了懷抱中,他閉上了眼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
  阮媛媛把頭靠在高逸的胸膛上,喃喃道:逸哥哥,我答應你,以後會在你身邊,再不惹你生氣了。高逸沒有說話,他的視線好像投得很遠,沒有任何響應。

  半晌,他調回目光來,他低了頭想讓阮媛媛起身,視線卻停留在地上遺落的照片上,照片上,那個叫陳秉峰的男人,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
  見高逸的目光盯著照片,阮媛媛心裏一顫,連忙要掩住照片不讓高逸看,高逸說了一聲,給我!”就把照片拿在手中。

  昨晚在林小西那裏,憤怒的情緒占據了他所有的腦海,他沒有顧得上看照片上的男人,具體長什麼樣,現在才算真正見識到那男人的廬山真面目。

  他就是陳秉峰?高逸蹙緊了劍眉,問著阮媛媛。

  阮媛媛難堪地低下頭,說:……”

  你知道他平時是做什麼的嗎?高逸又問。

  阮媛媛搖搖頭說:不知道,我只知道,只知道他是作生意的……”

  作什麼生意?高逸看看阮媛媛,又看看照片,敏銳的目光,一直盯著照片上的男人,尤其是那男人左下巴的那條刀疤上。

  因爲是豔照,所以陳秉峰沒有戴上帽子和墨鏡,顯現出他那張陰柔俊秀的一張臉來。

  照片上的陳秉峰,有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,他的嘴角總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玩味,一副玩世不恭、卻陰柔深沉的模樣。

  高逸看著照片上的陳秉峰,微微眯起銳利的眼眸,阮媛媛見高逸面色不對,以爲他對她和陳秉峰的事情耿耿于懷,于是連忙解釋道:逸哥哥,我保證,以後再也不會和這個人來往了,你相信我……”

  高逸沉思片刻,卻轉過臉來對阮媛媛說道:媛媛,你繼續和他來往吧!”

  什、什麼?阮媛媛驚詫得說不出話來,以爲自己聽錯了。

  但高逸看著阮媛媛,又重複了一遞:你繼續和他在一起。

  爲什麼?阮媛媛問著高逸,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疑惑刁解。

  因爲……”高逸停頓了一下,表情凝重地看著阮媛媛說道因爲這個人,可能就是害死老師的元兇!”

  阮媛媛張大了嘴,眼睛裏一片震驚,不、不可能,這不可能。

  高逸沒有說話,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照片,對阮媛媛說:我見過這個人,老師被害的那天晚上,盡管場面混亂,但我見過這個男人一面,後來我再追查這宗案子,又發現了這個人的蹤跡,你和他走得近,你告訴我,陳秉峰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?

  我、我……”阮媛媛面色蒼白,她的手握住胸口,幾乎感覺到喘不過氣來,他的情況,我知道得不多。阮媛媛吃力地說完,額頭上不停冒冷汗,開始坐立不安。

  你怎麼了?高逸問著阮媛媛。

  可能、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?際媛媛虛弱地說著話,我最近工作太累了。她邊打呵欠、邊流眼淚,眼皮逐漸下垂,努力想打起精神來。

  高逸看著阮媛媛呵欠連天、四肢抖動、鼻流清涕的模樣,心裏一驚,他盯著阮媛媛,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問她:媛媛,你也吸毒了?

  阮媛媛本來就心虛,被高逸沉聲一喝,她整個人突然一軟,跌倒在地!此刻的阮媛媛,已經沒有了名媛優雅的風采,她頭發蓬亂、喘不過氣來,怎麼大口呼吸都吸不進來,胸口充溢著一種憋悶的拼死感。

  救救我,給我煙!”阮媛媛在地上蜷曲著,四肢胡亂動著。

  高逸有經驗地拉起阮媛媛,一拉她睡袍的袖子,發覺阮媛媛手臂上的汗毛全部都豎著,起了片片的雞皮疙瘩,高逸見狀,痛心地對著阮媛媛喝道:媛媛,你怎麼能這麼毀了自己?

  阮媛媛渾身顫抖,她肌肉疼痛,全身有如螞蟻在肉裏面、以及身上爬,她感覺身體到處有蟲子在爬、在鑽,她顫抖著,四下尋找可以緩解她症狀的東西,我的煙呢、我的煙呢?

  高逸看著阮媛媛,一把提起了她,怒吼道,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?媛媛,是誰害你的?是誰?高逸既憤怒又失望,對引誘阮媛媛吸毒的人,更有切骨之恨。

  !快給我煙,我快死了。阮媛媛涕淚交加,全身顫抖、嘴唇發紫,她哀求著看著高逸,不住求他:快給我煙。

  高逸咬緊了牙,心裏有著震驚與憤怒,我沒有煙!”說著,他盯著阮媛媛,冷冽道:是不是陳秉峰引誘你吸毒的?

  阮媛媛早已經聽不清高逸說的話,她全身顫抖,難受地想用自己的頭去撞牆,她嚎叫著:我好難受、好難受,讓我去死。

  高逸幾乎要咬碎了牙,他的牙齒咯咯響,終于還是站起身來,他走到房間裏,翻出了一包七星香煙。

  他剛拿著那包煙走到廚房,阮媛媛就已經看到他手上拿著的那包煙了。

  她猶如沙漠中久渴的亡命之徒一樣,撲上前來,一把搶過了煙,然後就蹲在廚房的角落裏,用顫抖的手點燃了一支煙,貪婪地狠狠吸了一大口,隨後,她滿是眼淚鼻涕的臉上,露出了滿足的神情。

  高逸的心幾乎都冰冷了下來,他看著已經毫無儀態的阮媛媛,垂在身體兩側的手,早已經握成了緊緊的拳頭。

  你是怎樣吸食上癮的?等阮媛媛過足癮後,高逸看著她冷冷發問道,他那雙滿是失望、驚訝的眼神裏,飽含著深深的痛楚與自責。

  阮媛媛邊抽著長煙、邊哭著說:第一次我抽煙,是因爲我工作太累了,陳秉峰說,抽支煙能讓人解乏,所以我聽了他的話,嘗試吸了第一支煙,誰知道抽了煙後,全身都舒服開了,再也沒有任何的苦惱,漸漸地我便上了癮,一個星期尋不到毒品,就全身乏力。

  你吸食的毒品從哪裏來的?高逸審問著阮媛媛,都是陳秉峰提供給你的嗎?

  是,我和他在一起後,終日無所事事,其實我也想戒掉,但當我看見朋友中有人吸毒,便按捺不住對毒品的渴望,所以也會再參與進去溜冰……有時候工作太累,身體和精神都抵抗不了,我就想著吸食毒品。

  媛媛,你真胡塗。高逸說著話,將阮媛媛從地上拉扯了起來,走,跟我去戒毒所!”

  阮媛媛一聽,連忙抱住了高逸,失聲痛哭,她哭喊道:逸哥哥,我不要去!”

  高逸又是心痛、又是難受,他無言地抱住阮媛媛,滿心的沮喪與悲哀。

  窗外,一個隱蔽的角落裏,彎彎拿著望遠鏡,對林小西說道:這樣你死心了吧?人家大吵大鬧一場之後,又和好了!”

  林小西不說話,但臉色比方才阮媛媛毒癮發作時,還要煞白。

  走吧,彎彎……”林小西疲憊地說著,她低下頭,慢慢地往外走去,早晨已經開始灼熱的陽光,照在她的身上,她竟不覺得熱,只覺得一股寒氣,直往她的腳心上竄,直到心裏,冷得足以凍成冰。

  這算什麼?林小西邊走邊嘲諷地勾起了嘴角,她擡起頭來,仰望著刺目的陽光,希望光線的灼熱,能將自己眼底的淚光曬乾。

  就這樣吧!林小西在心裏默默地對自己說,就這樣結束吧,夢也該醒了。

  原本就不豐滿的青春,被撕破了一個口子,洩氣得更加徹底。

  她曾帶著滿腔愛意與熱忱,奔赴在青春的旋渦裏,可是走了那麼久,低下頭,原來自己還在原地,而她的青春早已被染指、破裂,從心裏流出血來。

  疼嗎?她不知道,只知道心已經酸澀到麻木。

  林小西想著,嘿嘿笑了起來,把彎彎嚇得拉著林小西的手問:你沒事吧,林小西?

  林小西含著眼淚笑著說:我沒事,彎彎,正好我也解脫了。是的,解脫了,只是林小西的青春期愛情,就這樣被扼殺在了陽光盛開的清晨裏。

  醫院裏。

  高逸鐵青著俊臉,聽著導演和制片人,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,他冷冷地對導演說:該付的醫藥費,你們要付,該承擔的責任,你們也必須承擔,有什麼事,等人醒了再說。

  導演和制片人連忙點頭哈腰,連連稱是,是、是!我們負責、我們負責……都怪我們疏忽大意,在片場上出了這麼大事故,我們一定好好改進。

  高逸沒再說什麼,轉身就要走,導演和制片人在他身後擦冷汗,正要舒一口氣,卻見高逸又轉過身來,導演立刻立正,聽著高逸對他們說:這兩個臨時演員都是 我妹妹,假如她們有什麼後遺症,我想我是不會善罷罷休的……”他平靜地說著話,俊秀的眼眸裏,卻閃著狠冽與銳利的光芒。

  導演的汗又下來了,他來不及去擦,就慌忙點頭如搗蒜,!您放心,我們一定會對這兩個臨時演員,負責到底的。

  高逸這才點頭,轉身離開到病房裏去了;輕輕推開病房,坐在病床旁的林小西聞聲擡起頭來,兩人的視線相接,彼此又都立刻回避開來。

  半晌,高逸開口了,彎彎還沒有醒過來嗎?

  林小西憂愁地搖搖頭說:還沒有。她低著頭說話,在心裏鼓足了勇氣,才擡起頭來,依舊是不敢看高逸,她咬著唇,遲疑了半晌,才小聲地說:謝謝你,謝謝你爲我們出頭……”

  高逸牽動嘴角,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謝什麼?是我欠你的。

  林小西聽高逸這麼說,心裏一酸,委屈的眼淚又從心底裏湧了上來,她慌忙眨眨眼,抑制住自己想哭的沖動,她勉強咽下眼淚說道:打擾你真不好意思,我找不到其它人來幫我們……”

  無處可去的林小西,只好回到片場當臨演,沒想到,導演竟然惡劣地苛扣臨演工錢,看不過的彎彎,帶領衆人抗議,卻不料被導演找來的保全給打傷;看到彎彎不省人事地躺在她胳膊裏,血流如注,那種過度驚恐悲傷的感覺,還殘留在林小西的心裏,讓她心有餘悸。

 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,她鼓起勇氣給高逸打了通電話,她以爲高逸會推托,不會來幫她,結果他卻第一時間趕到現場,幫她將彎彎送到醫院,還讓導演和制片態度老實地承擔了責任。

  你有困難的時候能第一個想到我……”高逸看著淚痕未乾的林小西,停頓了一下,繼續銳下去:是我的榮幸。

  林小西低著頭,聞言轉過頭來看高逸,這次兩人沒有將目光調開,視線一接觸,反而是情不自禁地糾纏在一起,兩人久久沒有說話,只是互相望著,半晌,還是高逸先開口了:爲什麼不聽話,又去當臨時演員了?他微微蹙眉,語氣裏不自覺便帶了一些責備與惱意。

  林小西卻低著頭,不回答。

  小西,聽我的話,回學校去……”高逸看著林小西,真心實意地說:你要是肯回去,你的學費我來出,我雖然沒錢,但是還能負擔得起的。

  不用了!”高逸不提學費還好,一說要承擔她的學費,林小西的心裏就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痛了,她知道,高逸這些年一直照顧著阮媛媛,也知道高逸曾經負擔過阮媛媛的學費。

  只不過,他是心甘情願爲阮媛媛付出的,而對于她自己,他則是一種補償的態度,林小西既失落、又氣恨,她轉過頭,看著昏迷中的彎彎,不看高逸,聲音卻冷得像可以敲擊的冰塊,字字鏗鏘有力:我的事,不用你操心了!”

  高逸一愣,俊臉隨之黯淡了下來,見林小西不高興,他想撫慰她,卻不知道從何開口,他心裏明白,從一開始,他就已經傷害了眼前不能稱之爲女人的女孩;高逸沉默著,林小西也不說話,兩人都這麼僵持著,直到彎彎呻吟一聲,從昏迷中醒來。

  彎彎……”林小西連忙湊到病床前,急切地凝視著滿頭繃帶的彎彎;彎彎睜開了眼,第一句話就是:我的豬蹄呢?

  林小西本來滿腹的憂愁,卻被彎彎的這句話逗笑了,你都昏頭了,還想著吃呢?

  彎彎意識迷糊地看著林小西,林小西笑過之後,卻紅了眼眶,彎彎,你總算醒來了,我是小西啊!”

  本來林小西以爲彎彎醒來,她們兩個死黨會上演一出劫後餘生的悲喜劇,結果彎彎眯瞪的眼,卻略過她,直接看向她身後的人,驀地睜大了,然後朝著那人嗨了一聲,高警官,你好!”

  還是帥哥的魅力比較大。

  林小西頓時氣結,她嘟起了小嘴,不過心裏卻爲彎彎的清醒感到萬幸。

  高逸微笑著和彎彎打招呼:嗨,醒了?豬蹄好吃嗎?難得他也有幽默感。

  嗯,可好吃了,滿滿的一大盆呢!我兩手各抓一個,啃得正歡呢!卻聽到有人在我耳邊不停地絮絮叨叨,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嗡嗡嗡的,讓我在夢裏啃豬蹄都啃得 不專心。彎彎哼哼唧唧地捧著頭呼痛,一邊卻不滿地抗議著面前這兩個歡喜冤家,明眼人都可以看出,這兩個人根本就是餘情未了嘛!

  你肚子還餓嗎?林小西坐在彎彎身邊,伸出手去,心疼地撫摸著彎彎包紮著紗布的頭。

  彎彎點點頭,真的好餓……”說著,她用胖嘟嘟的手,摸著自己的肚子,感覺有半輩子沒吃過東西了。

  可是,醫生說,你現在不能吃油膩辛辣的東西,需要吃點清淡的……”林小西對彎彎說:要不然,我回去給你熬點湯來吧?

  真的有湯可以喝?彎彎頓時來了精神,但她用她暫時不太靈光的腦袋一想,又洩氣了,可是,林小西你會熬湯嗎?你連飯都作不好呢!”

  林小西頓時紅了臉,她低著頭、摳著手指頭,不說話了。

  彎彎看著一臉沮喪的林小西,又看看英俊挺拔的高逸,她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轉,突然對高逸說道:高警官,你會作飯嗎?

  高逸微微一笑,說:不是很厲害,但作的應該能吃。

  哇,真的啊?看不出來,你還真是現代賢夫良父呢!”彎彎大贊,對于高逸,她不吝贊美之詞,好像之前那個滿口恨得咬牙切齒,大罵高逸是高世美的彎彎,是從外星來的,現在又回外星球去了。

  需要我幫什麼忙嗎?高逸看著彎彎。

  彎彎見高逸凝視著她,她趕緊用手在空氣中揮動,唉,不要用你的電眼看我,我的頭本來就昏昏的,被你一電,我更昏頭了!”

  高逸不禁失笑;而林小西原本硬闆著的臉,也露出了破綻。

  彎彎對著眼前氣氛微妙的兩人想了想,對高逸懇求道:高警官,能不能請你幫林小西替我熬一鍋湯啊?不讓我吃豬蹄,至少也給碗湯喝喝吧?不是有俗話說,吃啥補啥嗎?我要大補!”

  彎彎命令著林小西:!林小西,給我弄兩個豬蹄熬個湯。

  你受傷的是腦子,和豬蹄不相乾吧?林小西看著彎彎說道。

  彎彎回神,哦,是啊,那你幫我熬個豬腦湯吧!”

  林小西無語,她悄然看了看高逸,卻見到高逸也在看她,兩人的視線一碰觸,又連忙閃開。

  哎呀,餓死了,你們快發揮團結合作、助人爲樂的精神,快去熬湯!”彎彎急不可耐地驅逐著這兩人。

  在彎彎強勢的逼迫下,林小西和高逸這才聽話地一起出去了。

  彎彎看著兩人的背影,心裏偷著樂,哎呀,總算可以再睡個好覺了!至于什麼補湯,她倒不指望能喝到什麼好東西,林小西那手藝,只夠當廚房的燒火丫頭;彎彎嘀咕著躺下,睡眠中,把圓滾滾的手指放在嘴裏啃了起來,就好像那是美味的豬蹄。

  林小西和高逸兩人,在超市裏選購熬湯用的食材;林小西看著高逸動作利落地挑選著整只鴨子,順手又配了紅棗和當歸的藥材,林小西忍不住出聲了:你要熬什麼湯?

  彎彎需要進補,給她熬點鴨湯吧,既不會上火又滋補。高逸專心地挑選著食材,一邊回答著林小西;林小西看著高逸專注的側臉,心裏又開始怦怦跳,她慌忙低下頭,不讓自己的情緒外露,說好不再對他動心了,怎麼又控制不住了呢!林小西有些鄙視自己了。

  把紅棗拿過來結帳……”高逸一句話,驚醒正在發愣的林小西,林小西這才發現,高逸已經選完東西,帶著她一起結帳了,林小西慌忙把手中揉捏得皺巴巴的紅棗袋子遞過去,高逸看著那面目全非的袋子,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林小西,但最終他什麼也沒說,只是拿出錢包付了錢。

  出超市的時候,高逸一個人提著環保袋子,不讓林小西插手;林小西侵吞吞地跟在高逸的背後,看著他高大健壯的身軀發愣。

  走快點吧?高逸回過頭來,看著動作緩慢的林小西,不由出聲催促道,眼下的兩個人,完全是高逸占主導地位。

  林小西也不反對,加快腳步跟了上去,兩人走到了高逸新買的摩托車前,高逸回身對身體僵直的林小西說:上車。林小西一動不動,只是那張清秀溫潤的臉,升起了兩片紅暈。

  我還是搭出租車回去吧,你先走……”林小西猶豫了半天,才出聲對高逸說道。

  高逸微微蹙眉,他跨坐在摩托車上,兩條長腿撐在地上,他不看林小西,只是背對她說一一有必要這麼見外嗎?林小西鼻子一酸,本想反駁什麼,但思索了半晌,還是坐上了高逸的車。

  抱緊了!”高逸說著話,車子向前一沖,林小西慌忙用手臂抱住了高逸,身體的再次接觸,兩人都有些微微觸動;高逸騎著摩托車,盡量讓自己的心緒不再波動,但從心底泛上的澎湃感情,卻還是讓他開車的手有些抖動,有那麼一瞬間,他想把車停下,回身抱住背後那個瘦弱的女孩,他的心裏,竟是那麼酸痛與苦澀。

  但他還是忍住了,他什麼也沒做,只是將摩托車騎得又穩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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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伊友 於 2012-11-19 04:17 PM 編輯

第十章

    與彎彎設想的一樣,到了林小西家的廚房,還是高逸說了算;林小西站在廚房門口,看著忙碌中的高逸,遲疑了半天,才怯怯地問高逸:高、高大哥,需要我幫忙的嗎?

  高逸背對著林小西,正將已經好久沒開夥過的廚房用具,清洗一遍,無暇回答林小西,林小西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?他凝視著流理台上,孤零零的一副碗筷,心裏好像被什麼撕扯了一下,隱隱抽痛。

  半晌,他轉過身來,看著手足無措、又想幫忙的林小西,對她說:那你幫我洗一下菜,再把菜切了吧?林小西點頭,有些歡喜地上來幫忙,唯有這樣,她才感覺自己不是太無用。

  廚房裏的水龍頭開得嘩嘩響,兩人誰也沒說話,各自埋頭乾著自己的活;瓦斯爐上,咕嚕咕嚕地燉著鴨湯,已經傳出了香味,林小西低頭洗菜,又將菜瀝乾,放到了砧闆上。

  讓我來吧。高逸往砂鍋裏放了紅棗、桂圓和龍眼乾,回頭看著林小西笨拙的切菜動作,伸手想接過林小西的活,但林小西卻拒絕了他,我可以的!”她硬梆梆地說,只顧低頭切菜,雖然她切的菜歪歪扭扭,但她依舊堅持。

  高逸看著林小西,不自覺地,眼裏浮現了一絲寵溺與憐惜,連他自己都沒發現,此刻他臉部的表情,是放松而柔和的;林小西低頭切菜,她怎麼覺得刀這麼重,而且還這麼滑,拿在手上好像有千斤重。

  在將手中的馬鈴薯切成丁,而且還在砧闆上亂滾的時候,林小西終于忍不住了,她咬著牙擡起頭,正要詛咒這破刀,但這一擡頭,她卻看到高逸正站在她面前,專注地看著她切菜,林小西心裏頓時一慌,不小心,手指便傳來了一股疼痛,她聽見高逸低呼一聲,她低頭一看,她纖細的手指,已經冒出了鮮紅的血珠來。

  由于不專心,她的手指頭被鋒利的刀鋒一碰,割破了一道小口子,高逸頓時變了臉色,他不由分說,一把抓過林小西的手,仔細查看,你怎麼這麼不小心?高逸低低責備著林小西,英俊的臉上有著一絲慌亂。

  林小西咬著唇,只是低頭不吭聲;高逸慌亂間找不到可以止血的東西,情急之下,他握住林小西的手,將她受傷流血的手指,放進了他的嘴裏吸吮。

  呀,不……”林小西還未張口阻止,高逸已經將她指頭上鮮血吸出,林小西愣愣地站著,手指上傳來的溫熱感覺,讓她全身如遭電擊,又麻又酥,動都動不了。

  高逸連吸幾口,終于看不到繼續冒出的血花了,他才松了口氣,他含著她的手指,擡起頭來,臉上還有未消的慌亂和緊張,他凝視著林小西,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林小西臉上,兩人終于還是不可避免地面對面了。

  以後要注意些,別這麼冒失了,知道嗎?高逸的目光,停留在林小西的臉上,半晌才沙啞地出聲對她說道,同時戀戀不舍地松開了她的手指。

  林小西抽回了手,不說話,她凝視著一臉關切的高逸,眼眸裏漸漸盈滿了水光,她掩飾著低下頭去;高逸清晰地看到有兩顆水珠,從林小西低垂的瀏海中落下,砸在了他還握著她的手上。

  溫熱的淚水猶如一股熱流,瞬間撞開了高逸一直強行關閉著的心門,他緩緩地伸出手去,擡起了林小西的下巴,隨著林小西緩緩擡起臉,她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,出現在他面前。

  爲什麼?爲什麼要哭?高逸低啞地問著林小西,他的心裏猶如被塞進了許多稻草一樣,又亂、又麻、又痛……

  林小西還未回答,已經控制不住內心愧疚與狂野的高逸,俯下頭來,伸手扣住了林小西的後腦勺,他帶著負疚與溫度的吻,已經印在了林小西的唇上。

  ……”林小西拒絕的話剛出口,高逸的舌已進入林小西的口中,與她糾纏在一起,纏綿而熱烈。

  林小西的手撐在高逸的胸前,想推開他,但高逸用一只大手,便將她困在他寬闊的胸膛中,將她微微提起,同時加深了他的吻,熱烈而又溫柔地恣意品嘗她,舌頭與她不停地勾纏、挑動,糾結在一起。

  爐上的砂鍋還在咕嚕咕嚕作響,但誰也沒顧得上照看,廚房一角的溫度,比爐火上的溫度更熱、更激烈、更滾燙。

  理智告訴林小西要振作、要抗拒、要掙紮,但身體卻繳械投降,是不是深愛一個人,就無法抗拒他的擁抱與愛撫?是她沒有骨氣,還是她對他根本無法釋懷?

  而他,是因爲寂寞,還是迷戀她的身體?林小西在高逸的狂野肆吻中,逐漸迷失了自己,已經無法去追究答案了,她和他之間的感情,從來就沒有過答案。

  林小西感覺自己的身體,漸漸升起了溫度,原本冰冷而傷感的心,也開始激蕩起波瀾,她的手由抗拒逐漸放松下來,最後無力地掛在了高逸的脖頸上,她的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裏,她對他還是毫無抵抗力,只能沉淪。

  高逸邊吻著林小西,他的手,也不受控制地伸進林小西的衣服裏,霸道而溫柔地撫摸著,兩人激狂地熱吻著、相擁著,從廚房移到了客廳裏,又轉移到了房間裏。

  衣服一件件地被脫去,他用力抱住她,手急促地褪下林小西的衣裙;林小西原本是抗拒與冷淡的,但禁不起高逸的刻意纏綿,漸漸地,她的情緒也被他點燃了,她閉著眼,緊緊地摟住他,雙腿本能地夾住他,呼吸急促而熱烈。

  兩人邊吻邊將衣物褪去,到了臥室時,已經如初生嬰兒般的光裸,高逸用力把林小西抱起,讓她坐在窗台上,林小西有些驚慌,連忙要下來,高逸一把攔住她,身體死死抵住她,猛地吻住了她的嘴,他的舌尖在她嘴裏饑渴地摸索著、勾纏著。

  時間還是午後,太陽從窗外透過窗戶直射進來,照在窗台上林小西光滑的柔肩、堅挺的酥胸、纖纖的細腰、平坦的小腹上……她的整個身體曲線完美圓潤,每一處 都顯示出有韌性、有彈性的柔軟,在朦朧的光線裏,她的肌膚像光滑的綢緞一般,帶著一種柔美的滑膩感,和半透明的絲質感,林小西赤裸著在高逸面前,他親手開墾過的處女地,已經如一朵玫瑰嬌豔地開放著,散著情欲的光芒。

  高逸的眼眸裏跳動著熱火,他用雙手環住林小西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,從上往下凝望著她;林小西微閉著眼眸,面頰浮起了淡淡的紅暈,整個身體如水般滑軟,帶著魅惑的春情。

  高逸看著林小西輕輕地瑟縮著的細肩,和微微顫動著的乳房,有著嫩若嬰兒肌膚的她,身體猶如一件藝術晶,閃耀著晶瑩而溫暖的光澤,眼前的美景,讓高逸目眩神迷。

  高逸忍不住用嘴巴,輕輕地觸碰林小西胸前嫣紅的蓓蕾,小小軟軟的,透著淡淡的幽香,讓人想去吮吸親吻,高逸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去觸碰,去體會這種魅人的誘惑,終于,他咬住林小西的乳頭,舌在她的蓓蕾上來回翻卷。

  !”林小西高昂著頭,兩片紅唇微微地張了開來,這聲輕吟的歎息,好似催情的春藥,讓高逸全身繃緊,他直起身來,猛地又含住林小西柔軟的紅唇,不住吮吸,將她用力壓在窗台上,他在盡情地吸收著來自身下的芳香,感受著身下胴體的無邊誘惑,他的手一直在她身體上遊走,沒有停歇。

  林小西緋紅著臉,無力地承受著高逸火熱的吻,高逸用力壓著她,從他身上傳來滾燙得驚人的熱度,他猛烈的親吻和擁抱,讓她感覺自己胸腔裏的氧氣,一點一點的消失,她只覺得呼吸困難,心臟狂跳,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。

  急促的呼吸、激狂的熱吻,只在短短的時間內,便將原本壓抑在內心中、久久不能綻放的苦悶與痛楚,從兩人心底釋放出來;高逸和林小西,早已忘記了彼此的隔閡與疏遠,眼下的他們只是想彼此取悅對方、融入對方……

  林小西摟住高逸的脖頸,她閉著眼,眼角有淚痕,她猶如櫻桃紅般的香唇,與他糾纏,饑渴難耐,她纖細如白玉的手指,環住他的腦袋,在他黑色的發間若隱若現。

  高逸一只手,撫摸著林小西胸前的渾圓,另一只手則撫摸著她的小腹,慢慢地往下,來到了她的神秘地帶,他修長的中指,順著花辦中的縫隙一路向下,直至伸進她身體最隱密的所在。

  硬物的侵入讓林小西驚喘一聲,弓起了腰;高逸抱住她,不讓她從窗台上滑下,他的手指快速地抽動起來,換來她不住的呻吟與顫抖;長指沒有第一次進入她身體時的阻礙,但剛伸進去,還是被那種緊室與柔軟緊緊包圍住,好像被一張小嘴緊緊地吮吸住,銷魂蝕骨。

  隨著高逸手指的抽插,林小西的呼吸急促得快要窒息了,她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些許抽搐,一種燥熱難耐襲遍全身,她已經清楚地感覺到,高逸堅硬的勃起,正緊緊抵住她的小腹。

  不、不要。林小西無意識地呻吟著,想推開高逸,他的手指很邪魅,一會兒探進去、一會兒抽出來,忽左忽右,彎曲伸直,故意在挑逗她;身體最隱密的地方,被他這樣褻玩著,讓她雙腿發軟、全身顫抖,一股熱流,也隨著他手指的抽動,而潤濕了他的手心。

  窗上的窗簾,隨著他們的動作不住晃動著,重重窗紗包裹住他們,在朦朧的光線裏,她在他身下扭動著身子,身體本能的快感,沖擊著她所有的神經,她漲著唇,顫抖著發出了呻吟聲。

  高逸看著林小西,緊緊注視著她,他看著她修長的大腿、纖細的小蠻腰,欣賞著她優美流暢的曲線,將她更用力貼緊了自己,他仔細端詳著她精緻的臉龐,大手撫摸著她光潔順滑的肌膚,眼下,她在他懷抱中,他所有縈繞心中的悵惘都消失無蹤。

  他堅硬的手指不停地抽動,她身體裏的蜜汁,也隨著他的動作越來越多地流淌出來,兩人的呼吸都異常急促,林小西更是發出了哭泣般的呻吟,她微微張開唇求他:高大哥,我不要,不要了。

  但回應她的,是更猛烈的抽插,和更狂野的吻。

  聽著林小西顫抖的呻吟和囈語,欲望高漲的高逸,再也忍受不住了,他撤回了長指,將林小西從窗台上拉出來,他把她的身體往下探了探,好適合他的高度。

  他擺正體位,然後下身猛地一挺,用力挺進她的身體!

  林小西的一聲,一個顫抖,身體快要滑下窗台了,高逸用力頂住她,借著這個力道使勁地進出她,久違的緊濕感覺,瞬間刺激得兩個人都忍不住呻吟出聲。

  劇烈的撞擊聲清晰可聞,看著林小西身體劇烈的起伏,和嘴裏禁不住的呼喊,高逸更加用力,他狂野地向她身體最隱密的地方進攻,恨不得將她揉碎,才能解心頭熱火……他喜歡這種與林小西緊緊擁抱、彼此融爲一體的溫暖感覺。

  都說男人有性才有愛,那他是嗎?高逸那張英俊的臉上掠過一絲迷惘,但很快便被激狂和憐惜所代替;愛情不會像洪水猛獸,他要的是細水長流、天長地久,對于林小西,高逸清楚地知道,他是先有愛才有性,甜性澀愛,只是林小西不知道,他也並無打算說。

  伴著林小西的呻吟聲,高逸猛烈地律動著,他放開了所有的思想顧慮,如一匹脫韁的野馬,狠狠地釋放著欲望,他在林小西身上奮勇馳聘,有力地進出,無限亢奮。

  被貫穿填滿的快感,迅速將林小西淹沒,她忍不住一陣顫栗,下身的嬌嫩花辦,禁不起摧殘似地緊縮,這麼一來,她和他之間摩擦帶來的觸感,更強烈分明,她不由貼緊高逸結實健壯的身體,修長的雙腿夾在他的腰間,她在羞怯的狀態中,身不由己地不斷配合他、迎合他。

  林小西並不屬于那種肉感的女孩,但卻有別于其它女人的纖弱,她的身材帶著青春的張揚和圓潤,散發著蓬勃旺盛的生命力。

  林小西柔軟的身體,緊窒狹窄的隱私處,帶給高逸強烈的插入感、充實感,讓他整個人立刻陷入欲仙欲死的快威中,溫潤的甬道、不斷顫抖著的嬌軀,林小西那夢囈般的呻吟聲,就像是興奮劑一般的,強烈刺激著高逸狂野的欲望。

  高逸猛力地捧起林小西翹挺的粉臀,快速地將自己的堅挺,重重地挺入她幽深的甬道裏,頂到花心上,恣情地沖擊;伴隨著高逸每一次的猛烈進攻,林小西整個人則是顫抖著,她纖細的手指,緊緊抓住高逸強健的胳膊,身體最私密的花辦,不停地有蜜汁湧出。

  高逸看著林小西,他的堅挺被林小西的花辦緊緊夾著,他抱住她,將她整個人的重量捧在他的手臂上,讓她夾著他的腰,擺動身體、上下套弄著他,他的小腹和她那圓潤臀部,毫無間隙緊密相貼,隨著他們的大力動作,傳來的一道道碰撞聲,伴隨著林小西身體每一次的上揚,又狠狠地落下,強烈的撞擊感,幾乎要讓窗台上的兩人發狂,兩人忘記了一切,一心沉醉在身體的歡愉之中。

  高逸低下頭來,舔弄著林小西那敏感的蓓蕾,他喜愛並流連于那小巧的櫻桃,他唇舌的撩撥輕重不一,恰到好處地撩撥著林小西的欲望神經。

  林小西柔順的秀發,四散飛舞;胸前圓潤的飽滿,也隨著高逸的撞擊,而上下搖擺著,晃蕩出完美的弧度曲線,刺激著高逸的視線,此刻,林小西已忘了矜持,她沉溺在快感的浪潮之中,她努力地擡起身子,迎合著高逸的撞擊,一陣陣快感,勢如破竹地由花蕊,迅速地往她身體各處流竄,讓她發出了夢幻般銷魂蝕骨的聲音。

  激情在不斷地漫流,整間屋子本來很安靜,但因爲有了激情糾纏的緣故,顯得有些曖昧與激狂。這種曖昧還帶著一種令人臉紅的節奏。

  窗外,玉蘭樹靜靜仁立著,散發著淡淡幽香,不遠處,有人或者車經過,帶著喧囂;有風,這個炎熱的午後,稍稍褪去了燥熱,但在這個屋子裏,卻是熱情似火,裏面的人兒,不知疲倦地歡愛著,一次又一次,毫無疲憊的時候……

  高逸額頭上滿是汗,俊顔通紅,他看著林小西的眼眸裏,有著隱約的憐惜與愛憐,不過他從來都不會當面承認,自己對一個女人的疼愛,他從來不願意面對一個女孩,對自己的那種依賴感,雖然無法表白,使他悵然若失,但在狂野的律動中,他忘記了一切,忘記了矛盾與痛苦,他的心底,始終湧動著一股無限柔情的熱流。

  他俯下頭去,用靈活的舌尖,不斷地吮吸、挑逗著林小西的耳垂,他強烈的男性氣息,侵襲著林小西那滾燙的嬌軀;精緻耳垂上傳來的酥癢,再加上高逸的攻擊,讓林小西整個人瞬間處于崩潰的邊緣,她的雙手用力地掐進高逸的脊背,眼神迷離。

  終于,在高逸用力將她頂在玻璃窗上,狠狠地用下腹的堅挺摩挲她柔軟的花辦,兒乎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中時,強烈摩擦的快感,瞬間席卷了林小西,她張著唇、高吟一聲,整個人懸空飄浮著,到達了她第一次淋漓盡緻的高潮。

  高逸居高臨下,望著幾乎昏厥過去的林小西,就在此刻兩情交融之時,他記起了一句名言,有一種女人,如果能和她做一次愛,就是明天死了也願意

  林小西狹窄濕潤的花徑,緊緊夾著他。那種滅頂的快感,一陣陣地直沖腦際,他找到了那種欲死的銷魂感覺,現在才明白,原來那種傳言是真的;他從來沒有這麼迫切地想和一個女人做愛,想不顧一切攻入她的身心,不管周圍所有的一切,都不能阻擋他要她的決心。

  于是窗台上的戰役依舊。

  高逸的大手扣住了林小西的腰,將她翻過身,捧住林小西的粉臀,開始上下律動著,他扶著她的腰,抽插了幾下之後,突然用左手整個環抱住她的腰身,將她整個人拉起來,緊貼在他的胸膛上;另外一只手伸到她的胸前,恣意地搓弄揉扯那挺翹的小巧乳尖。

  她緊窒的私處,緊緊地夾住他的灼熱,快感也開始侵襲著高逸,他的每一次用力撞擊挺動,都讓自己更深入林小西的體內,而還未從高潮的懸空快感中緩神的她,不停地發出嬌弱的呻吟。

  高逸的速度越來越快,林小西再也承受不了那種沖擊,不得不彎下腰,雙手扶著窗台邊緣,支撐著自己,這姿勢卻也讓她的臀部高高翹起,更方便他進入。

  身後的高逸,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挺入她的最深處,挺入的力道越來越猛烈,震得她的胸部不斷晃動,林小西只覺得自己的身體,完全失去了控制,只能任由他控制,敏感的乳尖,被他修長的手指搓揉,耳際被他熱吻著,兩腿之間脆弱的花辦,不斷被進入的烙鐵摩挲抽插,每一次挺入,都讓她的身子幾乎承受不住,她的雙乳隨著他律動的節奏,不斷前後搖晃,肉體撞擊的聲音,曖昧地在小小屋子裏回蕩。

  那種如同狂風驟雨般的快感,從交合的地方席卷她的全身,她再也無法忍受,哭泣般低低叫出聲來,高潮不斷累積,好像要將她從懸崖上拋下,又好像要讓她飄上雲端,那種懸空的歡愉,讓她害怕,當到達頂點的時候,會就此死去。

  高逸的動作越來越快,終于他也到達了爆發的邊緣,他的腦海裏一片空白,唯有沖到腦際的快感與狂野,在他用力的抽送數下之後,他一個狠狠地用力,將林小西壓倒在床上,把自己所有的精華,全都灌進她的身體內。

  他從背後抱壓住她,一動也不動,兩人交疊著,全身是汗,幾乎虛脫,全身都蔓延著極緻快感過後的松弛與滿足。

  林小西趴在床上,她香汗淋漓,微微嬌喘,耳邊傳來的是高逸粗重的呼吸,身上沾滿了彼此的汗水還有體液;高逸並不急于把自己退出她的身體,他隱沒在她身體深處的堅挺,還在固執地封堵住她的狹小甬道,對于那深處的溫暖與緊窒,戀戀不舍。

  半晌,高逸才緩緩地直起身來,卻依舊和林小西連成一體,他抱起她,去浴室沖澡,他的堅挺還在她的身體內,隨著他行走的動作,林小西不停地嬌喘顫栗。

  站在蓮蓬頭下,高逸打開了水龍頭,溫暖的水從上方傾瀉而下,全身無力,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林小西,有些驚惶,因爲她感覺到,高逸在她身體內的堅挺又開始恢複了,雖然和他的情愛滋味是那麼甜美,但她實在是沒有氣力了,她連站都站不穩了。

  可出乎林小西的意料,在浴室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,又是一場熱情若火的激戰;高逸凝視著她片刻,緩緩地退出了她的身體,一股溫熱的液體,隨著他堅挺欲望的抽出,順著她的雙腿間滴落下來,比水黏稠、卻比水燙。

  高逸將林小西抱在懷中,動作輕柔地幫她沖洗去身體的痕跡,在氤氳水霧中,兩人都不說話,但林小西卻分明地看到了,高逸柔和的眼神,她的心一抽,想說什麼,卻又止住了。

  清洗完畢,高逸替她擦乾身子,林小西被高逸抱回了床上;到了床邊,高逸把林小西放下來,爲她蓋上薄被,然後坐在床邊點燃了一根香煙,習慣性地沉默。

  見高逸熟悉的沉默表情,林小西將頭側向牆壁,她對自己露出了一絲苦笑,她知道他又開始後悔了,林小西瞪視著天花闆,她和他從歡愛開始,又從歡愛結束,一切都是寂寞惹的禍,他和她總是不停的糾纏,和感情糾纏、和愛糾纏、和生活糾纏、和欲望糾纏。

  糾纏無止境,她其實一直想問,自己糾纏不休、愛得如此卑微,開心嗎?

  但是習慣了,似乎也就無所謂答案了,這個很久以前她就愛上的男人,給她在胸口留下了一朵玫瑰,他們之間,是痛恨還是甜蜜,總有一天,終究都是回憶;今天,她卻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,如此嬌豔的綻放,因爲她從心裏明白,這是最後一次了。

  高逸不開口,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承諾,她明白的,愛情不能勉強,強摘的瓜不甜,所以,她退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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